不如跳舞:迪斯科球下的艺术风潮

  Disco的精神可谓直接、简单到近乎空洞—追求短暂、“廉价”的快乐,只活在当下舞动的瞬间。热烈的动感刺激的不仅是舞动的神经,更发展出一个万花筒般的精神世界。遍布世界的迪斯科舞厅,是享乐主义游乐场,也是先锋艺术的聚集地。在俱乐部文化中,艺术家岂能缺席? 在此,我们准备了一场迪斯科球下的艺术狂欢。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被公认为夜店文化的巅峰时期,它孕育了众多社会运动和文化创新,人们迷恋着迪斯科的舞步,放空身体,任凭节奏带动,而当它的影响力蔓延至当代艺术,便赋予了其崭新的世界观与精神动力。艺术家深入对于身体与心灵的探索,进一步释放自我,躁动的欲望和灵感被转化成缤纷的色彩、纯粹的几何线条,或激进的画面风格。迪斯科节奏与波普艺术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以极具代表性的波普艺术而闻名于世,更是引领了当时的夜店文化。他曾罕见地创作过一组抽象题材的版画《影子》,主题来自他位于纽约的工作室——工厂里拍摄的照片。画面里只有色块,不同的色彩将块面组合成型,犹如定格于一个瞬间,连续的多色版本组合在一起,反而形成了作品的跃动感,凸显了艺术家痴迷的夜店生活方式与文化影响。

  

  

  来自躁动与狂欢的灵感俱乐部文化一直以来都为许多视觉艺术家们提供灵感和参照,并吸引他们亲身参与其中。最为知名的如德国艺术家沃尔夫冈?提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使他成名的作品源自上世纪90年代,他拍摄了一系列反映派对和俱乐部生活的照片而出名,拍摄采取随机抓拍的方式,因此非常生动,富有鲜活的感染力。

  

  

  而已故古巴裔美国传奇艺术家费利克斯?冈萨雷斯?托雷斯(Felix Gonzalez-Torres)的展览上,人们总能看到一个浅蓝色“小舞台”,“舞台”周围被极简的灯泡围绕,唤起了有关“浪漫”或“纪念碑”的联想。他的作品带给人的感受是宁静而安逸。与迪斯科的跳动感形成反差,不过依然有着彼此的联系,一连串的灯泡组合,营造出音符般的韵律感,它们激起我们内心中的那份躁动不安,渴望舞动身体,释放情怀,爱无性别,只是单纯地渴望发出“对你爱、爱、爱不完”的心声。

  

  艺术家标志性的“糖果”装置,拥有色彩缤纷的外包装,被规整地堆放在角落里,象征着和自己爱人相同体重的糖,每一颗糖代表着爱人的灵魂和他们的故事。观众可以任意选取糖果,亲口品尝,感受甜蜜的爱。鲜艳的糖纸与甜蜜的滋味,与炫动迪斯科带给我们的感觉,形不同而质相同。

  

  “舞狂”的蝴蝶效应来到中国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迪斯科的蝴蝶效应传至中国,大量关于霹雳舞的教材层出不穷。田壮壮拍了电影《摇滚青年》题目虽说的是摇滚青年,但片中满是热舞的场面。即便在当下,2015年贾樟柯的电影《江湖儿女》与更早的《站台》中,舞蹈和特定的曲目在全剧甚至起到结构性的作用。历史与时间向新事物敞开心扉,舞曲同样也给人带来身体与心灵的双重解放。

  

  艺术家陈曦在25岁那年创作了一幅反映当时社会热点的油画《歌舞厅》,她运用表现主义般大胆夸张的手法,生动地表现了当时人们时髦的活动:去歌舞厅跳舞。在一只巨大的闪光球下,气氛异常热闹,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摇摆,左边有一位女歌手在唱歌,下方是在抽烟、喝酒、聊天的人们,而右边则有一位带着警棍的保安,严密地注视着这里,构成生动的时代写照。

  

  艺术家陈维最常用的创作方式是摄影,他创作过一系列关于舞厅的虚构作品,《迪斯科#1001》直接表现一位舞者的腿部和双脚,离地而起,姿态夸张。而另一件作品《在浪里》则表现了迷雾般的异色灯光下,人们在迪斯科舞厅里狂欢的场景,只是镜头停留的一瞬间,他们似乎已迷失了自我。

  

  舞池 (碎) (图片提供:香格纳画廊)

  

  舞池 (珠) (图片提供:香格纳画廊)

  而迪斯科作为上世纪的产物,却未曾离开过,始终处于人们的生活中,不同的时代背景,它发生着微妙的转变,其影响力穿透了时间的阻碍。许多昔日的舞者被当作新的舞台,在上面重新表演,昔日的身体被再度激活,蹦迪不能停。

  

  编辑: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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