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70岁老太爱跳时尚街舞 步履轻灵如少女(图)

  武英(右二)正和她的“奶奶街舞队”队员们一起训练(资料图片)

  武英(右二)正和她的“奶奶街舞队”队员们一起训练(资料图片)

  与一位70岁的女士对坐在麦当劳里聊健身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尤其当她拢着爆炸头,套一件镶着亮片的T恤,手插在七分裤里,还时不时发出类似“哼哼哈嘿”的声音。

  武英被公认为“与时俱进”的老太太。她上学时因为迷上《女篮五号》而加入篮球队并夺走了5号球衣;上世纪80年代她跟着《followme》学英语,见到外国美眉就敢夸“beauty”;快60岁时,她迷上拉丁舞;到了世纪末,她成了京城健身房里最早的会员之一;如今,40多岁的女儿买衣服时依旧听从她的意见,因为“她看中的颜色款式,两年后,准流行”。

  武英一辈子都在追求“动感和时尚”。2003年8月,电视里的街舞大赛又一次击中了她的心。“胳膊、腿、眼神全都在动,衣服又前卫,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原本,在一个大学教授和退休老干部聚居的社区里,标准的晚年生活应该是“买买菜,做做饭,把吃不完的小葱像栽花一样种在院子里”。所以,当武英向街舞教练求教时,教练劝她,“没听说66了还跳街舞的,碰坏了担不起责任。”女儿郭喆的态度更决绝,在她的印象里,跳街舞的都是“染黄毛、穿耳洞、学业无成的痞子”。她对母亲抱怨,“这下好了,外面跳的是小混混,咱家又多了个老混混!”

  这些反倒激起了武英的雄心。“老年人必须摆脱老朽状态,而跳街舞力所能及。”她骑着自行车横穿半个北京城,就为了不落下街舞教练每一节课。到学有所成的时候,武英萌发了成立“奶奶街舞队”的想法。

  但她跑遍北京所有的公园,却一无所获。跳老年迪斯科的说,“这种舞只有最低级的痞子才跳”,舞扇子、扭秧歌的则觉得“太激烈了,受不了”。

  “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去尝一尝。”武英用曾经风行的语录开展工作,半年后终于忽悠来了4位平均年龄60岁的姐妹。

  领着老太太们学街舞,武英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她抛开“倒立在地上转圈,单手撑地身体45度悬空”等高难度动作,把基本练习融入到做家务的过程中,比如包饺子揉面,就边念边扭,“左揉揉,右揉揉,扭扭胯,嚓嚓嚓。”等到切白菜,“抓一把啊,剁白菜,两个手,嚓嚓嚓。”

  2004年7月,“奶奶街舞队”首次与年轻人同台竞技,获得全国街舞大赛北京赛区第三名。两年里,舞技愈发精进的奶奶们拿到了另一项全国赛事的冠军。

  境外媒体闻风而至。一家杂志社把武英请到摄影棚里,要拍一期《时尚老太太在中国》。对方略带傲慢地说:“我们这个摄影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哦,是嘛?”觉得代表“新世纪中国老太太形象”的武英一点儿也不露怯。

  “她穿着打完对折也要3500元的kenzo,带着阿玛尼的帽子,打扮得像个大男孩。”一份外报评价说,“这样的老太太就像是Themonkeyking(孙悟空),地球上每500年才出一个。”

  武英的出现改变了老年人的“老朽”形象,她经常要带着队伍去找年轻人的街舞队PK。在几年的时间里,她们走遍了北京的大专院校,经常作为“神秘嘉宾”出场。“和这些二十来岁的孩子又搂又抱,照相啊,玩儿啊”是武英最快乐的体验,每到这时,她就“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

  继街舞之后,武英一度迷上了“跑酷”。这是一项连许多年轻人都还未曾听说的新兴运动。这种运动把整个城市当做一个大训练场,所有的围墙、屋顶都成为可以攀爬、穿越的对象。郭喆曾旁观过70岁老妈的跑酷训练。“她像蜘蛛侠一样,徒手爬上九层楼高的消防梯。”后来又眼瞅着老妈“从两米多高的鞍马上折跟头下来,落地再接上个前滚翻。”而武英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有朝一日,要从六层楼跳到对面四层楼平台上,就像成龙电影中的特技一样。

  “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做的,除非你不去做。”武英很欣赏成龙说过的这句话。

  眼下,师从武英学街舞的老年人已超过1000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有些得意地说。

  最近“奶奶街舞队”正忙着为九九重阳节准备一期节目。节目以“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开场,队员们先是打着太极,4句话唱完,便“啪”地一声把外衣一甩,亮出个街舞造型。按照武老师的要求,这个动作要做得“潇洒又牛气”。

  末了,是武英自编的一段rap:“白发\灰发\弥漫的\烟雾,追着\HIPHOP\来疯狂、我要\我要\begogo。激情的\旋律\是\燃烧的\晚霞,舞步的\轨迹\是\生命交响曲的\五线谱,新时代\的节奏,70岁\老太太\步履轻灵\如少女,我酷\我酷\我酷毙毙……”(蒋昕捷)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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